“我的英文就唔系好,由ABC开始,都未学到Z,日本仔的飞机己经炸到来。正规教育我受过很少,但非正规的教育我肯学,一句讲晒。”
一九三九年,日军打到,当小学校长的父亲,带李嘉诚逃难来港。翌年父亲患上肺病。一个周末的下午,他到医院探父,想逗病危的父亲高兴:“英文都唔系好难,我读一段给你听。”爸爸听罢,满面哀伤,“因为他知我好钟意读书,但当时环境不许可。”李嘉诚语带哽咽说。
“我的英文是一个同屋女孩教的,我则教她数学。”父亲临终前一天,发觉没有任何财产可以留下,只好反问爱子可有话跟他说。李嘉诚很自信地应许父亲,说:“我们一家人一定生活得好好。”为了践诺,李嘉诚使出狠劲,一边当推销员,一边上夜学学英文。他用报纸练字,一边写满了,又翻过另一边再写,直至整张纸写得溶溶烂烂为止。
“我住在合群男子公寓,即今日铜锣湾金堡大厦。每晚十二时后便会熄灯,我因为上夜学及到工厂跟单,宁愿晚晚摸黑行楼梯,一步步数住,够数就知道返到屋企了。”廿二岁,开了塑胶厂,他深信到廿六岁,储够钱,凭恶补的英文,可以考上大学。岂料一个大客户破产,毁了他的梦。但苦学的英文,卒为他打开成功之门。
“五十年代在做胶花时,我不停订阅全世界最新的塑胶杂志,第一本是美国杂志《Modern Plastics》。”他又飞到英美参加塑胶展,掌握最新形势。在外国杂志中,他留意到一部制造塑胶樽的机器,但从外国订制太贵了。于是他凭自学的英文就研制了这部机器。“它至少让我赚了几万元。”他开始请私人老师,每天七时返工前,教他英文。他发达的重要一步,也要多得“鬼佬”。
“我第一单大生意的agent就是洋人,有一次他在临落货时,突然告诉我,他没钱俾。我话:『唔紧要,让我先截单,货可以再卖过,最多蚀纸盒的钱。』后来,有个外国人每半年就落订单。原来,他就是先前那个人介绍来的。”
“八十年代初中英会谈期间,不少公司都停留在业务本地化的阶段,但我的考虑是公司要发展得大,就一定要向海外发展,说到海外发展,就什么人都一样。因此我的公司里,什么(国籍)人都有。”他并没因自己带潮州口音,而避讲英语或避请洋人,由开会到接受访问,只要对象是洋人,他一概英语对答,毋须翻译。
但他总嫌自己看英文看得慢,遇有好文章,有时会中译后才看。去年在剑桥大学拿取荣誉博士学位时,他抱憾地说:“若果是自己读回来的,我会开心好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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