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丽叶·德鲁埃是雨果的情人。

　　朱丽叶岂止是雨果的情人，她不是妻子，却胜似妻子。今年2月，法国出版《雨果和朱丽叶五十年的情书》，书中有不少新材料。朱丽叶救过雨果的命，救过包括《悲惨世界》在内的一大箱手稿。后世读到的许多雨果作品，都是经过朱丽叶的纤手誊抄出来的。朱丽叶追随雨果50年，生活在天才的阴影下，给雨果写下1.8万封情书。这可能是一个女人写给一个

男人最多的情书了。

　　笔者在翻译莫洛亚的《雨果传》时，注意到朱丽叶要求雨果能把她和自己女儿克莱尔合葬在一起。朱丽叶去世后，雨果将她安葬在圣芒代公墓，紧靠着女儿克莱尔。

　　圣芒代是巴黎东郊一个偏远的旧区。1989年一个星期二的午后，我在下午3时余，来到一处没有任何标志的木门前。小门虚掩，推门而入，我走进一座围在四周居民住宅楼内的小公墓，一片肃穆。我粗略估算一下，总共才百来座墓茔。我不久便在中区找到朱丽叶和克莱尔的墓。两块一般大小的大石板，并肩躺着。墓上连一束枯萎的花也没有。我心中掠过一阵凉意。唯一的安慰，是两块墓石上都有几句雨果的诗。

　　我正沉吟时，小木门又开，进来一个中年男子，脸有愠色，直冲着我走来。我自我介绍，直言相告为朱丽叶扫墓的来意。他是守墓的人，听了我的话，很客气地与我交谈起来。原来，此地系私人墓地，外人不得擅自闯入。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，遥远的东方，会有一个中国人来拜访他管理的墓地。

　　朱丽叶是个奇女子，她对雨果的影响和贡献，使我对她怀有深深的敬意。今天，没有留下雕像的朱丽叶，却有了另一种难得的殊荣：那就是法国“雨果之友学会”副会长普香一部厚厚的《朱丽叶·德鲁埃传》。

　　程曾厚文　摘自《大公报》

　　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 (2005年08月25日 第八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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