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生太短,普鲁斯特太长。”跻身于二十世纪世界文学里程碑,普鲁斯特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几乎影响了后世所有作家。作为目前中文世界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全译本的出版方,译林出版社在去年普鲁斯特逝世一百周年之际,更是推出了全新珍藏纪念版。日前,该社在南京组织“在光与细节中追忆似水年华”春日读书活动,邀请浙江大学教授许钧、作家鲁敏和南京大学教授黄荭,带领大家一起追忆普鲁斯特的一生,重新认识这部广为人知的巨作。活动由南京大学教授傅元峰主持。
由小说诞生“普鲁斯特效应”
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因为其中有着出色的对心灵追索的描写和卓越的意识流技巧,从而奠定了它在当代世界文学中的地位。全书以叙述者“我”为主体,将其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融合一体,既有对社会生活、人情世态的真实描写,又是一份作者自我追求、自我认识的内心经历的记录。除叙事以外,还包含有大量的感想和议论。可以说,整部作品没有中心人物,没有完整的故事,没有波澜起伏、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。有评论指出,它大体以叙述者的生活经历和内心活动为轴心,穿插描写了大量的人物事件,犹如一棵枝丫交错的大树,“可以说是在一部主要小说上派生着许多独立成篇的其他小说,也可以说是一部交织着好几个主题曲的巨大交响乐。”
被浸没在茶水里的马德莱纳小点心、在乡间小路上随着走动而切换的不同花香、细雨初始时如一把细沙撒在玻璃窗上……在黄荭看来,现在的生活太快了,而在普鲁斯特笔下,世间万物是那么美好,“虽然美是如此脆弱,但是感觉就在这种脆弱之中,又有很永恒的东西。”这也让“普鲁斯特效应”和“普鲁斯特时刻”得到更广泛的延展。
在鲁敏看来,这是一本非常适合在睡觉之前读的书,“因为里面的某种气息能让你在一天结束之后来面对自我,回到你自己的一个自我的世界当中去。”而一个人可以在一个狭窄的视野、生活场景和生活阅历当中,实现自我和这个世界的充分圆融。
旷日持久的书名之争
由于《追忆似水年华》篇幅多达4000多页,有200多万字,共七部,从1905年开始创作,至作者逝世前才全部完成。不要说翻译,就是通读下来,对一般读者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。这也使该作品翻译变得十分困难。
早在1984年,时为《译林》杂志的法文编辑韩沪麟就提议过,翻译出版《追忆似水年华》。其时,参与这个雄心勃勃的“文化工程”,大多数译者都是上世纪二十、三十、四十年代出生的人,包括徐继曾、桂裕芳、李恒基这样的法语界大腕,其中,徐继曾和桂裕芳都是韩沪麟在北大的老师,功底相当扎实,李恒基则是韩沪麟的学长;而后来翻译了昆德拉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》的许钧当时才三十多岁,在其中是比较年轻的译者。
据许钧在现场回忆,关于该书译名,相关争论就一直没有停过,后来基本形成统一意见,即《追忆似水年华》与《寻找失去的时间》两种译法。正好有个中青年译者笔会召开,韩沪麟就把书名问题带到了会上,大家各抒己见,争论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,针对这两种译法,与会者又进行了深入讨论,气氛呈胶着状态,于是,韩沪麟就提议举手表决,双方比分一度成为9:9。最后,著名专家柳鸣九提出:考虑到多种因素和实际情况,出版社出书时可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定名,在写文学史或评介文章时,可就书名作一注释,或用《寻找失去的时间》作译名,把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套上括号附后,以免引起读者的误解。这个折中建议得到大多数与会者的同意。
今天,诸多中文译者向普鲁斯特《追忆似水年华》的翻译发起了挑战。据黄荭介绍,中文世界首个由一位译者独立完成的新译本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已由中信出版(300788)集团启动,将以十年为约陆续出版,译者是南京师范大学法语系讲师、傅雷翻译奖新人奖得主孔潜;出版家杨全强也将组织译者全新翻译这部著作。在此背景之下,译林出版社作为目前中文世界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全译本的出版方,更显现出其当年的魄力与果敢。
来源:金陵晚报/紫金山新闻 日期:2023年4月20日 记者:王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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