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雷曾自言他“热爱文艺,视文艺工作为崇高神圣的事业,不但把损害艺术品看做像歪曲真理一样严重,并且介绍一件艺术品不能还它一件艺术品,就觉得不能容忍”,“翻译之难,比起演奏家之演绎往昔大师的杰作,实在不遑多让”。因此他从事翻译时,“从初译以后,至寄出为止,已改过六道,仍嫌不够古雅,十八世纪风格传达不出”,“与书中人物朝夕与共,亲密程度几可与其创作者相较”,“一本书上了手,简直寝食不安,有时连打中觉也在梦中推敲字句”。
傅雷的儿子傅敏曾回忆:“从小就看到爸爸为翻译废寝忘食,晚上连做梦也是做Balzac(巴尔扎克)的梦。也许是太专心了,思考得特别多,有很多翻译上的问题是在梦中解决的。”
杨绛曾回忆傅雷:“他经常写信和我们讲究翻译上的问题,具体问题都用红笔清清楚楚录下原文”。傅雷在给朋友宋淇的信中自己也提到:“一本LaCousineBette(《贝姨》)花了七个半月,算是改好誊好,但是还要等法国来信解答一些问题,文字也得作一次最后的润色”。
难怪叶圣陶在给语言学家孙功炎的信中说:“翻译法国作品,我极佩傅雷”,“彼留学法国,颇有商讨之法友,闻译中遇有疑难,辄驰书询之。彼为上海附近人,自知普通话不甚纯熟,其译稿每请熟习普通话之数友诵之,希获订正。即此二端,足以见其谨严”。
来源:人民政协报 日期:2015年2月1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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