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翻译巨匠江枫





    江枫与镇江的缘分,源自童年。

  按照这位老人的说法,“我与赛珍珠一样,小时候也是在镇江度过的。”

  江枫原来家住上海,彼时,其父在南京工作,与世上大多数为人父母者一样,江枫的父亲也为儿子未来的成长和教育费尽了心思,“他认为不管是十里洋场的上海,还是当时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,都不太适合小孩子的教育和成长,反倒是当时的民国省会镇江作为安居之处非常合适。”江枫回忆说,于是,他的父亲在水陆寺巷买了一处何姓旗人家的地用于盖房,一家人就在镇江水陆寺巷的巷西头安顿下来。

  对于镇江,江枫仍然记忆清晰,“我6岁来到镇江,这是启蒙的年岁,所以印象非常深刻。”直到现在,他仍记得镇江的竹林寺、甘露寺,金山的白蛇洞、在焦山看到过鸵鸟蛋;在云台山有个伯先公园,他曾进去玩耍;镇江有鲥鱼,味道无比的鲜美……

  1936年,7岁的江枫被父亲送进了当时的山门口街小学入读一年级。这是家附近的一所小学,他记得当年学校附近有一家老虎灶,班上有位同学名叫吴象,与他关系不错。

  “那时候学校都在做抗战爱国教育,家里都在做棉衣支援军队。”时值日军侵华,也在这个年幼孩童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。让江枫记忆犹新的是,有一次,他这个“小把戏”从家里跑去大市口晃悠,刚好看见一路军队从西往东行进,“军队是从广西过来的,那些军人有不少的个子比我也高不了多少。”年幼的江枫看了十分激动,因为他知道这些军人将要奔赴战场,杀日本鬼子,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。

  1937年,因为日本攻陷南京、镇江,只在镇江呆了3年的江枫一家便不得不离家到苏北逃难,后一路颠沛流离至云南昆明落户。然而,镇江对于江枫而言,仍是家的所在。这个“差点成为镇江人”的年轻人,在16岁报考大学赴试途中,还特意回到镇江的水陆寺巷再探旧屋。让人遗憾的是,“当初的房子早已被别人住下,我想要进去看还得得到对方的许可。”

  意气风发少年时

  江枫的过人天资,从他年轻时便有所体现。他自小便爱写诗歌,翻译文章,中学时期便与同学合办发行了刊物《晨星》,他任主编,经常在《晨星》上面发表自己创作和翻译的作品。他最早翻译的雪莱的《西风颂》便是发表在上面,虽然这在现在的他看来“肯定不及格”。

  高中二年级,江枫报考了复旦大学的新闻系和清华大学的外文系。当年的他,在现今看来与特长生无异,“我数理化都不太好,其中一门考的还是零分,因为都没学过。”然而,江枫却同时被这两所大学录取。这可能主要得益于他考试时写的一篇中文作文和一篇英文作文。后来,因为考虑到上海的繁华,不适于他这样一个穷学生,江枫选择了清华,于1946年到了北京。

  正是在北京,江枫的人生轨迹有了一次重大转变。

  1949年北京解放之后,还在清华大学上学的他读了毛泽东的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,满腔爱国热情的他毅然投笔从戎加入解放军,参加了解放华中南的战役。江枫原名吴云森,因为喜欢张继的《枫桥夜泊》,更因为火红的枫叶象征着如火的革命激情,他将原名改为江枫,从此一用60余年。

  江枫对于学业的努力和重视,无疑与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他的父亲曾在民国时期的上海大学任教,于右任时任学校校长。据江枫回忆,孙中山曾为其父开办的中华武术会(原名中华武侠会)题字“尚武楼”。在镇江居住时,他曾和父亲一起去南京看望于右任,称呼于右任为“太老师”。在考进大学那年,于右任还为这位“云森贤契”题字勉励“於今期作者 卓立向天争”,大致意思是,我今天期望想要干一番事业的人,能够奋发自立,向命运抗争。

  老年江枫的翻译理念

  与江枫聊天很畅快。他耳聪目明,十分健谈而且敢言,而那些优美的诗词文字更能随口说来,诉说中都带着一番情感。这位老顽童说话颇有些俏皮,他认为作为一名诗人,就应当懂得欣赏美,所以他喜爱美女;他也喜爱勤奋好学的学生,即便是记者这样一位文学翻译的门外汉,他亦不吝指教,“只要你愿意学习,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

  在江枫看来,学习翻译,首先要懂得什么是文学,什么是诗歌。他认为,首先,诗是艺术性最强的语言艺术,没有形式便没有艺术美。作为艺术品的诗,绝不可能脱离其艺术形式而存在。诗之称其为诗,并不在于说了些什么,而在于是怎样说的。所以,译一首诗,首先是要译出这首诗是怎样说的。其次,所有的文字都能表意,都是为了表达某种概念和意义,而英文与汉字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。所以,江枫的翻译,都力求忠实原作并且能够形似而后神似,“译谁就要像谁,它的精神面貌、艺术特征都得变现在汉字里面。”

  秉持这样的翻译理念,江枫在英诗译介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。他穷竭三十多年时间翻译的《雪莱诗选》出版后获得读者、专家的一致好评。《狄金森诗选》及其译序的出版,使他成为我国全面系统介绍美国文学史上杰出的女诗人艾米莉·狄金森的第一人。

  让江枫更为激动的是,继1995年获得“彩虹文学翻译终身成就奖”后,2011年他再次获得中国翻译协会颁发的“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”。“一个人活一辈子得一个终身成就奖,有虚荣心的话也就满足了,现在我还活着就给我两个。”江枫开心地说道,而这两个奖项,一个是由专家评选,一个则是由读者评选,他的成就不仅由上而下,更由下而上地得到了全面的肯定。

  正因为此,更加坚定了江枫的翻译理念与主张。这位中国首位获得终身成就奖的翻译家,尽管年已80多岁,依然经常独自拎上行李,飞到各地演讲,宣传自己的翻译理论与主张。利用赛珍珠120周年诞辰纪念活动来镇逗留之际,上周二,江枫还给江科大学子作了一场演讲,题目便是“文学翻译的理论和实践”。

  事实上,江枫还是中国为数不多的史沫特莱专家,他翻译的史沫特莱的《中国的战歌》,既是译作也是史学考证。在赛珍珠120周年诞辰纪念活动研讨会上,江枫提议,能否举行一个类似的集会以纪念中国人民另一位好友、赛珍珠的同龄人史沫特莱。他认为赛珍珠曾经因为被认为反共,申请重回中国而遭遇到入境拒签,集会纪念不成;史沫特莱对新中国建立贡献大却未能得到正式承认,并且遭受到不应有的冷落,“是朋友,就应一个也不该冷落,一个也不该遗忘。”

    来源:金山网 编辑:宋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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