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经典的影像注脚





    英美影视圈对文学名著的热爱,毫不逊色于中国。简·奥斯丁堪称庄园风的教母,《傲慢与偏见》每隔五年就得回炉重造;柯南道尔则是侦探片的教主,BBC大受好评的萌版“福尔摩斯”刚拍到第四季,CBS的今秋新剧《基本演绎法》便使出奇招,以亚裔女性刘玉玲扮演华生医生,颠覆人们对这部经典作品的固定想象。

  2012年秋冬,一共有10部文学巨著将被搬上大银幕,从列夫·托尔斯泰的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到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再到杨·马特尔的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,它们不仅将统治票房榜单,也几乎锁定了奥斯卡的种子席位。

  其中,7部作品成书于19世纪,包括艾米丽·勃朗特的《呼啸山庄》、查尔斯·狄更斯的《远大前程》、弗兰克·鲍姆的《绿野仙踪》、菲茨杰拉德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、托尔金的《霍比特人》,它们的共同关键词是:畅销书、美妙的故事、永恒的主题、与现实社会密切联系的主角,当然还有“N次的改编经历”。

  “文学改编自电影发明初始就相当盛行了,”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副教授、作家麦克法兰解释,“一般来说,几周内就会出现一部改编之作。”在国内,四大名著几乎年年都在立项,《白鹿原》前不久的声势鼎沸大部分借光自陈忠实,而刚刚打破诺贝尔文学奖“中国荒” 的莫言曾是张艺谋的御用作家。

  “可今年,这么多大人物集体银幕撞车,这还是头一次。”在大学讲授了30年影视改编课程的麦克法兰说。一般来说,畅销书对于电影改编多有裨益,它能够以最小的成本聚焦最大的关注力,无需宣传自成公共话题。但十部“同质”作品同时段上映无疑将削弱单片的宣传力度。

  对于观众,这又何妨?如果无暇阅读,那看电影倒是个快速浏览小说的好办法。如果恰好是书迷,那么,就尽管在电影中挑刺吧。

  第13个安娜

  在十部作品中,与中国观众关联度最大的大概有三部。第一,由李安拍摄的首部3D新作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,改编自加拿大作家扬·马特尔的同名魔幻现实主义力作,小说曾获得2002年度英国布克奖,全球销量超过700万册,将于11月21日于北美上映。片方福克斯影业昨天透过新闻稿表示,中国内地也有望在年底引进。

  改编自大卫·米切尔的《云图》,因为有中方的投资和周迅的加盟,以及在是否具有合拍片资质上来回反复,屡见报端。近期讨论度最高的则是改编自列夫·托尔斯泰同名巨作的新版电影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,该片于昨日在中国公映,比北美公映足足提前了一个月。

  “看之前已有100%的期待,看后,得到1000%的满足。强大的托尔斯泰,伟大的安娜。这部片是一部交响诗。120分钟,一部长篇全装进去。信息量巨大。”导演牟森在电影首映式后于微博上写道。

  不过,在乔·怀特版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亮相英国本土前,更多的则是怀疑的声音。影迷不解,为何需要第13个“安娜”。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曾被12次搬上大银幕,故事“原产地”俄罗斯就有好几个版本,以1935年克拉伦斯·布朗执导的版本和1948年朱利恩·杜维威尔执导的版本最为著名。其中,葛丽泰·嘉宝和费雯丽分别出演过这位悲剧女主角,葛丽泰·嘉宝的安娜在银幕史上最为成功。

  1997年,伯纳德·罗斯时隔半个世纪后再度触碰这部史诗之作,由法国甜心苏菲·玛索扮演安娜,上映后观众却鲜少问津。评论认为,这个版本过多着墨于情欲,反而减轻了安娜的悲剧性。

  “即使已经有12个版本,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一部是明确到难以超越的。”乔·怀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,“如果真有那么一部,我会望而却步的,我爱嘉宝,但是她并不能代表小说的高度。”

  有人说,经典小说之所以长青,那是因为它精准描述了人类的普遍困境——爱、忠诚、信仰和友情的矛盾。“每个人都能从这个故事中学习怎么去爱。” 导演乔·怀特解释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被不断翻拍的原因。

  “我读小说的时候,立即想到凯拉,”怀特进一步解释他执其导筒的原因,“她的形象立即跳了出来。”凯拉·奈特莉是乔·怀特的御用女演员,两人合作了同样改编自小说的《傲慢与偏见》与《赎罪》。和所有的“安娜”一样,凯拉·奈特莉的样貌饱受争议。“托尔斯泰迷”点评:嘉宝清冷孤傲,有看透世俗的聪明,不适合扮演痴情女子;费雯丽过于甜美、乖巧;苏菲·玛索长相太过东方,根本不像俄国人;而凯拉·奈特莉则过于骨感,无法满足人们对俄式贵妇“丰乳肥臀”的想象。

  “每一个时代的导演、演员都难以抵抗尝试伟大作品和伟大角色的欲望。”在全明星班底的新版《远大前程》中扮演Uncle Pumblechook的大卫·威廉姆斯说。费雯丽因“郝思嘉”而深入人心,她的“安娜”和“朱丽叶”却没能给人留下太多印象。但这并不妨碍演员前赴后继地扮演“安娜”和“朱丽叶”。

  老书迷和新粉丝

  如果浏览一下奥斯卡最佳电影的提名名单——不管是1930年代的《乱世佳人》,还是1940年代的《费城故事》,你会发现,好莱坞的灵感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经典小说。“这很好解释,因为制片人总有一种不愿意支付初稿费用的本能。”《远大前程》编剧大卫·尼克尔森说。

  迪斯尼全国营销经理Annabel Weedon则反驳道:“人们希望在大屏幕上看到他们最喜爱的故事,重温美好的阅读记忆,”她说,“电影只是顺水推舟。”

  有时候,作家也会好奇他们的作品将如何通过影像呈现。“当你头脑里的角色活灵活现出现在你面前时,你还是会忍不住‘哇’起来!”大卫·米切尔说。他出版于2004年的畅销书《云图》,由汤姆·提克威和沃卓斯基姐弟共同执导,将于10月26日公映。

  “《云图》、《霍比特人》、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和《绿野仙踪》都有远见卓识和错综复杂的设置,这些影片因为技术等原因此前没能及时开发,待设备、特效得以发展后,那些神奇的场景才有可能重现。”作为电影翻拍的“技术论”者,Annabel Weedon如是说。

  大卫·威廉姆斯认为:“适合于改编的文学作品至少得有强大的叙事线、一个清晰的故事、一组有趣的人物搭配。”也有一些例外:杰克·凯鲁亚克的《在路上》将第一次被搬上大银幕。导演沃尔特·萨勒斯起初以为,这部撰写于1957年的开创性小说根本无法被“影像化”,因为它甚至没有一个简单的三幕叙事。

  “《在路上》描述人们处于想象和现实的十字路口,这是原著引起共鸣之处。”沃尔特·萨勒斯说。他不得不在电影中引入凯鲁亚克更多的真实故事,那是他在阅读了凯鲁亚克的私人信件以及更为原始的1951版本小说的基础上完成的剧本,使之更像是一部传统的人物传记。

  一开始,《云图》也被誉为“不可能完成的电影任务”,它无清晰的叙事主线,6条故事线相互交叉,时间跨越从19世纪中期的南太平洋(5.00,-0.07,-1.38%)一直延伸到后末日时期的未来。“导演通过打破和重组情节,使叙事成立,”大卫·米切尔说,“但电影中所有的变化都来自于对原书精神的尊重。”

  麦克法兰认为,电影应当有自己独立的针对文本的结构和阐释,电影人不需要按照小说“依葫芦画瓢”,“我喜欢导演对经典的有趣改造,而不是BBC周末晚间播放的那种忠实得可怕的版本。”他说。“年轻观众都希望能够看到更为现代的版本。”大卫·威廉姆斯补充道。

  乔·怀特举例,他和编剧汤姆·斯托帕在改编托尔斯泰817页的巨作中只有一条法则——他们只摘取有关爱情的篇章。有意思的是,他推陈出新地加强了列文的平行故事,作为安娜悲剧性的全景式延伸。

  “列文是全篇的点睛。没有他,安娜的故事没有任何意义。”乔·怀特说,他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——将大部分场景设置在一个美丽而衰败的俄罗斯剧院中,将“后台电影”这一类型拓展到极致。除了预算有限的原因,这也与俄罗斯史籍里记载的1870年代圣彼得堡上层社会“就像生活在舞台上一样”的图景相得益彰。

  如何在忠实原著和巧妙创新中取得平衡一直是电影改编的最大难题。怀特的“时髦”和“大胆”不乏拥趸,而新版《呼啸山庄》的“原始”和“自然”也赢得了口碑。这部安德里亚·阿诺德执导的影片全部起用了新面孔,自始至终拍摄于约克郡的荒原,没有音乐配乐,只收录了荒野的凄风和“野性的呼唤”。

  不管如何,改编小说的终极目的都是为了让新粉丝能够爱上老作品。“原著才有内核,电影只是注脚。这注定了总是会有更多的电影推陈出新,这也将确保作家如狄更斯能够永垂不朽。”威廉姆斯说。

    来源:一财网 日期:2012年10月1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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